康熙篇·情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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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篇·情歸 第14章
次日早，康熙房間。
“溫府滅門一事查的怎麽樣了？”吃完了飯，康熙問。
“回皇上，那人招了。”
“怎麽說？”康熙又問，看著他。
“大阿哥說此事不便經他人之口說到皇上耳中，所以他想回宮後親自向您稟報。”魏珠回道。
“那個與溫府往來的知府懲辦了沒有？”康熙又問。
“回皇上，已經在獄中服毒了。”魏珠答。
“服毒？”康熙面容冷肅，“怕是被服毒吧？朕倒要看看，胤褆口中的那個不便經他人口傳的人是誰？！”茶杯被咣的一聲重重摔在桌上。
京城
世界上有兩種城府極深的人，一種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時刻防範卻也不能幸免。一種是看不出來的，不管你防不防範，該落到你身上的還是會落到你身上。
而康熙，屬於後者。今天，溫落又見到了前者，雍正。準確來說，現在他叫胤禛。他來城外接康熙，而其他人在城內等候。
這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別人永遠猜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康熙笑的時候可能已經在發怒了，不笑的時候也可能心花怒放。笑的時候可能真的開心，不笑的時候可能真的在生氣。所以，常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而胤禛，總是面無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今天，溫落只看見他笑了一下，便是在面對康熙的時候。
似乎，看她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一眼。之後，她便不再他眼中。這冷感，竟然比她還甚。
馬車內
“皇上，一會兒進了城裏接你的人就會多了吧？”現在就已經這陣仗了，想也能想到，城中更是熱鬧，定是百官相迎，排場極大。
“嗯......”康熙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我就在這下車吧！我先回溫府。”
康熙不語，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溫聲道：“你若想見朕，告訴溫行遠，朕會安排。”
溫落很爽快的說好，準備下車。
“落兒。”下車之前，康熙又喚了她一聲。
“你再叫我我更舍不得你了。”她回過頭，撲到他懷裏，“我知道以後不能再肆意的見你了。”
“誰說的？”他輕輕撫著她的背，給了她一個令她意外的答案，“只要你想，朕一定見你。”
到了京城也有三四天了，溫落吃好睡好，沒有什麽不適應。最重要的是，她覺得溫行遠並沒有想象的那麽不好相處，偶爾還會主動的對她噓寒問暖一下，問她習不習慣，或者勸她出去轉轉，作為父親來講，他已經足夠慈祥。
而且，慈祥的很真誠。
“爹，孩兒今天想和青衫還有阿羽出去走走。”溫行遠一下了朝回來，溫落便到了他的屋子去。
“你想去就去吧，不必來請示我。”溫行遠淡聲說，眉間抑郁。
“孩兒只是想問爹愛吃什麽，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來一些。”溫落笑說。
聞言，溫行遠眉間褶皺散開，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想來還要感謝皇上，在我這把年紀竟然送了一個乖巧的女兒給我.......你隨便買買就行了，為父沒什麽忌口的。”
“兒女孝順父母天經地義，落落才不過是做了一點而已。”溫落笑說
“不知爹今日為何事心煩？”她問。
溫行遠本來不打算和她說，但看在溫落對他關心的份上，便開口道：“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斥責太子，當堂廷杖四十。昨日也為了一些事難掩怒氣，弄得這兩天人心惶惶，朝臣在堂上連大氣都不敢喘。皇上看他們怯懦不言，更是生氣。”
“那皇上為什麽杖責太子？”
“說太子是此次南巡，辦事不利，觸怒了皇上。但好多人都在下議論，說事實未必如此，最近四爺強力整頓貪官腐吏，向皇上稟報了許多這種事。很多心虛的人難免不會想到那方面去，如今朝堂上下全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多言。”
“爹您為官清廉，這種事自然不會牽連到您身上。您又何必擔心......”
“為父當然不是擔心這個。”溫行遠答道。他向來不屑與人同流合汙，“只是作為臣子，我擔心皇上的身體呀，皇上為這事氣的可不輕......”說到這裏，溫行遠忽然想到什麽，便轉移話題，“罷了罷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麽，快出去吧，早些回來......”
“是，爹。”溫落恭敬的回答，躬身退了出去。
青衫看溫落從溫行遠房裏出來，立刻跑到她身邊，“少爺，你怎麽才出來，十三爺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和爹多聊了幾句。”溫落不在意地笑說。
“又拍馬屁了吧？”青衫撇了撇嘴。
“你看你說的多難聽，本少那叫拍馬屁嗎？那叫哄爹開心！”溫落說著，拿手指捏了捏青衫的鼻子。
轉了個彎，溫落便看見了坐在她房門口石桌旁的十三。他穿著紫色的緞子衣袍，腰系玉帶，穿著墨色帶著花紋的厚底靴，風采肆意。
“幾天不見，更英俊了！”溫落毫不吝嗇地對他誇獎。
胤祥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面色也並無太大變化，話題一轉。
“不是要我帶你好好轉轉京城嗎？還不走？”他笑說，起了身。
“好啊，先去看看吃的......”溫落與他並肩，笑說。
“皇阿瑪這些天不是經常派人送吃的給你麽？”十三側首笑問。
“這你都能知道？”溫落吃驚的問他。
“魏珠閑聊時和四哥說的。”他淡淡的說。
“哦，他們兩的關系還真好。”溫落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他們能見面的時候估計也就是康熙召胤禛入宮的時候，他們之間大多議論的都是朝政的事，她不便多問。
“你若是想進宮看皇阿瑪，我可以帶你去。”過了一會兒，十三看著前方開口。
“不了。”她淡淡地說。
街上熱鬧非凡，叫賣聲極其響亮悅耳，可溫落卻把十三的話聽得清楚。
他說，溫落，你心裏有皇阿瑪麽？你說你喜歡他，可你從未向我問起他。
“你這個問題讓人很難回答。我若說沒有，有心的人聽去，我就要遭殃。我若說有，恐怕也不能讓人信服。所以，如果你不想為難我的話，這種問題，以後還是不要再問了。”溫落漫不經心的說，“若你願意幫忙，可以幫我轉交一封書信給皇上嗎？”
“好。”
“其實我最近想在京城最好的地段開一家以藥膳為引的酒樓，你可以幫我嗎？”在這種地方開酒樓需要人脈和靠山，尤其是好的地段。
“當然，但是我聽魏公公說你不缺錢，而且很有錢。”十三說。
“嗯......我打算這間酒樓的凈利捐給國庫，這也算為皇上分憂了吧？”康熙年間貪官汙吏橫行，國庫空虛，他應該會為此發愁吧？
“沒想到你一女子竟有如此胸懷，心有家國。四哥整日為此發愁。”
“能為你們出一份力也是好的。”雖然她不是為了家國，也沒那麽無私。但如果能因此多一個胤禛靠山也不錯。
皇宮，南書房。
剛剛被杖責過四十廷杖的太子，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因驚恐與疼痛而冷汗涔涔。幾次都因跪不住而向一旁倒去，旁邊的侍女和太監見狀來扶，皆被康熙厲聲斥退。
康熙端坐在案幾前，面容冷怒的看著跪在下面的太子，沈聲問道：“知不知道朕為何打你？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朕親自說.......”昨日大阿哥將查出的實情稟告給康熙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將太子立即拖來審問，幾乎想要立刻將他廢了。不過，冷靜過後，發覺不能。廢掉太子必定震動朝綱，況且，太子是他寄予最大厚望的兒子，是赫舍裏的兒子。
“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太子不停地磕頭認錯，“兒臣知道皇阿瑪當初是為了讓兒臣樹立威信才把剿滅天地會的事交給兒臣去辦的。但兒臣立功心切，用錯了方法，將溫府一家全都列入天地會的名單企圖蒙混過關......兒臣錯了，兒臣辜負了皇阿瑪的期望，請求皇阿瑪原諒我。”
“你是錯了，但你不該求的朕的原諒，你應該求的是溫家全府上下以及那些未被朕發現的冤魂的原諒。保成啊保成，你怎麽這麽愚鈍，這麽殘忍！當初朝廷上下許多的人都對你有所不滿，所以朕才將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沒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令人發指之事！”
“把你怎麽做的，做了什麽，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兒臣......兒臣透過一些認識的人買通了天地會中的一個人。並承諾他如果幫助我剿滅了整個天地會組織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答應了，但是天地會人多勢眾，他怕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殺。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建議，說是溫府溫以年的夫人楊懷曾經是天地會的成員，他們家人口眾多.......當時，當時兒臣正愁找不到那些人的蹤跡，只是抓到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為了，為了湊數，好向皇阿瑪交差。所以，當時兒臣頭腦一熱就接受了這個建議。後來，後來就私下授意當地的知府多去溫府走動，每每從溫府出來都要公布一個天地會中一人的名單。同時，兒臣買通的那個天地會中的人也不時的建議天地會中的人去外面走動，這樣一來，他們便發現了官府的告示，開始追查這件事。兒臣買通的那個人便向他們那夥人自告奮勇查這件事，他買通了溫府管家的兒子作證人。帶回天地會給那夥人看。後來天地會的人一怒之下，就將溫府的人全都殺了......”
“真的是溫以年的夫人楊懷洩密麽？”康熙問道，卻不是疑問的語氣。雙拳緊握，指節用力到蒼白。
“不是，知府每次去都只是和他家管家聊聊天，說他家的生意促進了地方的發展。”
“溫落呢？你為什麽要殺她？”
“方總管經常去溫落住的地方給她送吃的。久而久之方總管的兒子便知道了這件事，有一次不小心還見到了溫落......兒臣以為溫落知曉這件事，害怕洩密，所以情急之下，派人去殺他。兒臣本想在山道那裏，天地會的人殺了溫落以後，兒臣再將他們一網打盡，不成想，不成想.....”
“不成想他們卻遇到了朕。”康熙捏碎了手中的茶盞。手掌立刻被割破，流出了血。魏珠等人立刻要上前查看，卻被康熙揮退。
他站了起來，走向太子，“你自作聰明，想要借刀殺人。最後計謀不成，作繭自縛，被朕抓個正著！後來怕朕怪罪於你想要脫罪，便殺了獄中的知府。有錯不敢承擔，不知悔改，朕怎麽生了你這樣的一個兒子。”一伸手，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本來就已經虛弱的嘴唇蒼白的太子立刻倒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溫落對此事並不知情？真的只是為了殺溫落麽......你是不是當時真的不知道朕在那裏？你就這麽著急當這個皇帝？！”康熙怒不可遏，眼睛也因生氣而泛紅。
“皇阿瑪，兒臣沒有。皇阿瑪對兒臣那麽好，皇額娘那麽愛您，兒臣怎麽會想要傷害皇阿瑪呢？”太子虛弱的道，十分認真誠懇，眼淚也流了下來。
一旁的魏珠，心中冷笑，苦肉計麽？每每犯錯便搬出赫舍裏皇後，每每犯錯都利用皇上對赫舍裏皇後的愧疚和感情來求得原諒。最重要是，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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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滅門一事查的怎麽樣了？”吃完了飯，康熙問。
“回皇上，那人招了。”
“怎麽說？”康熙又問，看著他。
“大阿哥說此事不便經他人之口說到皇上耳中，所以他想回宮後親自向您稟報。”魏珠回道。
“那個與溫府往來的知府懲辦了沒有？”康熙又問。
“回皇上，已經在獄中服毒了。”魏珠答。
“服毒？”康熙面容冷肅，“怕是被服毒吧？朕倒要看看，胤褆口中的那個不便經他人口傳的人是誰？！”茶杯被咣的一聲重重摔在桌上。
京城
世界上有兩種城府極深的人，一種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時刻防範卻也不能幸免。一種是看不出來的，不管你防不防範，該落到你身上的還是會落到你身上。
而康熙，屬於後者。今天，溫落又見到了前者，雍正。準確來說，現在他叫胤禛。他來城外接康熙，而其他人在城內等候。
這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別人永遠猜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康熙笑的時候可能已經在發怒了，不笑的時候也可能心花怒放。笑的時候可能真的開心，不笑的時候可能真的在生氣。所以，常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而胤禛，總是面無表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今天，溫落只看見他笑了一下，便是在面對康熙的時候。
似乎，看她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一眼。之後，她便不再他眼中。這冷感，竟然比她還甚。
馬車內
“皇上，一會兒進了城裏接你的人就會多了吧？”現在就已經這陣仗了，想也能想到，城中更是熱鬧，定是百官相迎，排場極大。
“嗯......”康熙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我就在這下車吧！我先回溫府。”
康熙不語，靜靜的看著她，良久才溫聲道：“你若想見朕，告訴溫行遠，朕會安排。”
溫落很爽快的說好，準備下車。
“落兒。”下車之前，康熙又喚了她一聲。
“你再叫我我更舍不得你了。”她回過頭，撲到他懷裏，“我知道以後不能再肆意的見你了。”
“誰說的？”他輕輕撫著她的背，給了她一個令她意外的答案，“只要你想，朕一定見你。”
到了京城也有三四天了，溫落吃好睡好，沒有什麽不適應。最重要的是，她覺得溫行遠並沒有想象的那麽不好相處，偶爾還會主動的對她噓寒問暖一下，問她習不習慣，或者勸她出去轉轉，作為父親來講，他已經足夠慈祥。
而且，慈祥的很真誠。
“爹，孩兒今天想和青衫還有阿羽出去走走。”溫行遠一下了朝回來，溫落便到了他的屋子去。
“你想去就去吧，不必來請示我。”溫行遠淡聲說，眉間抑郁。
“孩兒只是想問爹愛吃什麽，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來一些。”溫落笑說。
聞言，溫行遠眉間褶皺散開，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想來還要感謝皇上，在我這把年紀竟然送了一個乖巧的女兒給我.......你隨便買買就行了，為父沒什麽忌口的。”
“兒女孝順父母天經地義，落落才不過是做了一點而已。”溫落笑說
“不知爹今日為何事心煩？”她問。
溫行遠本來不打算和她說，但看在溫落對他關心的份上，便開口道：“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斥責太子，當堂廷杖四十。昨日也為了一些事難掩怒氣，弄得這兩天人心惶惶，朝臣在堂上連大氣都不敢喘。皇上看他們怯懦不言，更是生氣。”
“那皇上為什麽杖責太子？”
“說太子是此次南巡，辦事不利，觸怒了皇上。但好多人都在下議論，說事實未必如此，最近四爺強力整頓貪官腐吏，向皇上稟報了許多這種事。很多心虛的人難免不會想到那方面去，如今朝堂上下全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多言。”
“爹您為官清廉，這種事自然不會牽連到您身上。您又何必擔心......”
“為父當然不是擔心這個。”溫行遠答道。他向來不屑與人同流合汙，“只是作為臣子，我擔心皇上的身體呀，皇上為這事氣的可不輕......”說到這裏，溫行遠忽然想到什麽，便轉移話題，“罷了罷了，和你說這些做什麽，快出去吧，早些回來......”
“是，爹。”溫落恭敬的回答，躬身退了出去。
青衫看溫落從溫行遠房裏出來，立刻跑到她身邊，“少爺，你怎麽才出來，十三爺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和爹多聊了幾句。”溫落不在意地笑說。
“又拍馬屁了吧？”青衫撇了撇嘴。
“你看你說的多難聽，本少那叫拍馬屁嗎？那叫哄爹開心！”溫落說著，拿手指捏了捏青衫的鼻子。
轉了個彎，溫落便看見了坐在她房門口石桌旁的十三。他穿著紫色的緞子衣袍，腰系玉帶，穿著墨色帶著花紋的厚底靴，風采肆意。
“幾天不見，更英俊了！”溫落毫不吝嗇地對他誇獎。
胤祥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面色也並無太大變化，話題一轉。
“不是要我帶你好好轉轉京城嗎？還不走？”他笑說，起了身。
“好啊，先去看看吃的......”溫落與他並肩，笑說。
“皇阿瑪這些天不是經常派人送吃的給你麽？”十三側首笑問。
“這你都能知道？”溫落吃驚的問他。
“魏珠閑聊時和四哥說的。”他淡淡的說。
“哦，他們兩的關系還真好。”溫落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他們能見面的時候估計也就是康熙召胤禛入宮的時候，他們之間大多議論的都是朝政的事，她不便多問。
“你若是想進宮看皇阿瑪，我可以帶你去。”過了一會兒，十三看著前方開口。
“不了。”她淡淡地說。
街上熱鬧非凡，叫賣聲極其響亮悅耳，可溫落卻把十三的話聽得清楚。
他說，溫落，你心裏有皇阿瑪麽？你說你喜歡他，可你從未向我問起他。
“你這個問題讓人很難回答。我若說沒有，有心的人聽去，我就要遭殃。我若說有，恐怕也不能讓人信服。所以，如果你不想為難我的話，這種問題，以後還是不要再問了。”溫落漫不經心的說，“若你願意幫忙，可以幫我轉交一封書信給皇上嗎？”
“好。”
“其實我最近想在京城最好的地段開一家以藥膳為引的酒樓，你可以幫我嗎？”在這種地方開酒樓需要人脈和靠山，尤其是好的地段。
“當然，但是我聽魏公公說你不缺錢，而且很有錢。”十三說。
“嗯......我打算這間酒樓的凈利捐給國庫，這也算為皇上分憂了吧？”康熙年間貪官汙吏橫行，國庫空虛，他應該會為此發愁吧？
“沒想到你一女子竟有如此胸懷，心有家國。四哥整日為此發愁。”
“能為你們出一份力也是好的。”雖然她不是為了家國，也沒那麽無私。但如果能因此多一個胤禛靠山也不錯。
皇宮，南書房。
剛剛被杖責過四十廷杖的太子，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因驚恐與疼痛而冷汗涔涔。幾次都因跪不住而向一旁倒去，旁邊的侍女和太監見狀來扶，皆被康熙厲聲斥退。
康熙端坐在案幾前，面容冷怒的看著跪在下面的太子，沈聲問道：“知不知道朕為何打你？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朕親自說.......”昨日大阿哥將查出的實情稟告給康熙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將太子立即拖來審問，幾乎想要立刻將他廢了。不過，冷靜過後，發覺不能。廢掉太子必定震動朝綱，況且，太子是他寄予最大厚望的兒子，是赫舍裏的兒子。
“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太子不停地磕頭認錯，“兒臣知道皇阿瑪當初是為了讓兒臣樹立威信才把剿滅天地會的事交給兒臣去辦的。但兒臣立功心切，用錯了方法，將溫府一家全都列入天地會的名單企圖蒙混過關......兒臣錯了，兒臣辜負了皇阿瑪的期望，請求皇阿瑪原諒我。”
“你是錯了，但你不該求的朕的原諒，你應該求的是溫家全府上下以及那些未被朕發現的冤魂的原諒。保成啊保成，你怎麽這麽愚鈍，這麽殘忍！當初朝廷上下許多的人都對你有所不滿，所以朕才將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沒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令人發指之事！”
“把你怎麽做的，做了什麽，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兒臣......兒臣透過一些認識的人買通了天地會中的一個人。並承諾他如果幫助我剿滅了整個天地會組織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答應了，但是天地會人多勢眾，他怕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殺。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建議，說是溫府溫以年的夫人楊懷曾經是天地會的成員，他們家人口眾多.......當時，當時兒臣正愁找不到那些人的蹤跡，只是抓到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為了，為了湊數，好向皇阿瑪交差。所以，當時兒臣頭腦一熱就接受了這個建議。後來，後來就私下授意當地的知府多去溫府走動，每每從溫府出來都要公布一個天地會中一人的名單。同時，兒臣買通的那個天地會中的人也不時的建議天地會中的人去外面走動，這樣一來，他們便發現了官府的告示，開始追查這件事。兒臣買通的那個人便向他們那夥人自告奮勇查這件事，他買通了溫府管家的兒子作證人。帶回天地會給那夥人看。後來天地會的人一怒之下，就將溫府的人全都殺了......”
“真的是溫以年的夫人楊懷洩密麽？”康熙問道，卻不是疑問的語氣。雙拳緊握，指節用力到蒼白。
“不是，知府每次去都只是和他家管家聊聊天，說他家的生意促進了地方的發展。”
“溫落呢？你為什麽要殺她？”
“方總管經常去溫落住的地方給她送吃的。久而久之方總管的兒子便知道了這件事，有一次不小心還見到了溫落......兒臣以為溫落知曉這件事，害怕洩密，所以情急之下，派人去殺他。兒臣本想在山道那裏，天地會的人殺了溫落以後，兒臣再將他們一網打盡，不成想，不成想.....”
“不成想他們卻遇到了朕。”康熙捏碎了手中的茶盞。手掌立刻被割破，流出了血。魏珠等人立刻要上前查看，卻被康熙揮退。
他站了起來，走向太子，“你自作聰明，想要借刀殺人。最後計謀不成，作繭自縛，被朕抓個正著！後來怕朕怪罪於你想要脫罪，便殺了獄中的知府。有錯不敢承擔，不知悔改，朕怎麽生了你這樣的一個兒子。”一伸手，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本來就已經虛弱的嘴唇蒼白的太子立刻倒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溫落對此事並不知情？真的只是為了殺溫落麽......你是不是當時真的不知道朕在那裏？你就這麽著急當這個皇帝？！”康熙怒不可遏，眼睛也因生氣而泛紅。
“皇阿瑪，兒臣沒有。皇阿瑪對兒臣那麽好，皇額娘那麽愛您，兒臣怎麽會想要傷害皇阿瑪呢？”太子虛弱的道，十分認真誠懇，眼淚也流了下來。
一旁的魏珠，心中冷笑，苦肉計麽？每每犯錯便搬出赫舍裏皇後，每每犯錯都利用皇上對赫舍裏皇後的愧疚和感情來求得原諒。最重要是，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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